语音的故事（十七）朱晓农：伯努利效应与颤音（连载）
由于微信公众号平台推出新功能，“语言资源快讯”左边显示的并非原作者，而是公众号管理者，原作者将于大标题和文末显示，感谢各位读者的谅解！
在辅音中还有一类音，我们把它叫做颤音，像是一连串的打嘟噜的声音。常见的颤音有三种，一种是双唇颤音，一种是舌尖颤音，还有一种则是小舌颤音。双唇颤音的振动体是上唇和下唇，在小孩子闹着玩吐口水的时候常常会发出这样的音来。舌尖颤音（也叫做大舌颤音）和小舌颤音在欧洲的语言里很多，例如法语中著名的小舌音，被认为是一种优雅的发音。在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中则存在舌尖颤音，我们在听歌剧的时候会听到演员们使用这个音，它已经成为了歌剧的一个特色。而德语里面的r则既可以使用舌尖颤音也可以使用小舌颤音。在现代德语里面舌尖颤音已经不多见，除非是方言或是歌剧演唱，一般的德国人在发这个音的时候都会使用小舌颤音.
舌颤音的原理，就是我们前面所说的伯努利效应。在双唇、舌尖或是小舌的部位形成一个窄缝，然后气流高速冲出，由于气流冲出的地方气压降低，于是外界大气压又使其回复原状，然后又被重开，如此周而复始，就形成了颤音。双唇颤音比较简单，但由于气压差实际上并不大，所以发舌颤音的时候，舌头要保持在一个很松弛而有弹性的状态，就需要一点技巧。这就是为什么有一部分人不会发舌颤音，尤其是舌尖颤音的缘故。
其实舌颤音并非特别常见，在欧洲语言之外的其他语言里，几乎很少见到存在小舌颤音的。只不过因为欧洲语言在文化经济上比较强势，因此可以接触到的机会比较多罢了。但即使是在欧洲，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发这个音的。就算某个语言中有舌颤音，使用这个语言的人也有可能不会发。从而使用另一个音代替。一般来说，舌颤音和我们前面讲到的日音、搭拍音和闪音属于同一个系列。这一点在欧洲语言的拼写中就可以看出来，不管是日音、舌颤音， 搭拍音还是闪音，在欧洲语言中都会写作r。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相似之处。绝大部分存在颤音的语言中，其颤音都有不止一个的变体。在瑞典语中，可能只有一半的使用者把r真的发成是一个颤音的；而西班牙语中则更少，十个人里面最多只有三个真的能颤的起来。从语音学上来说，舌颤音和搭拍音比较接近，区别在于拍音只接触一下，而颤音会连续接触多下。因此，这两个音之间发生替换很常见。而舌颤音和日近音（像普通话‘日’）之间的替换也很普遍，研究者一般认为这是因为两者之间存在某种声学上的相似，况且，它们的调音部位又是那么的接近。
（原载《叫我如何不想她——语音的故事》，朱晓农、焦磊著，商务印书馆2013年第一版）
文字|朱晓农
音频|来源于网络
本期编辑|舒雯亿
本期审读|舒雯亿
责任编辑|甘于恩
投稿邮箱：jnufyzx@163.com
往期推荐：
语音的故事（十二） | 朱晓农：堵塞和爆发-塞音和塞擦音（连载）
语音的故事（十）|朱晓农：日化元音：什么叫“中国特色”？（连载）
语音的故事（九） | 朱晓农：费国华对朱晓农说：“你的 i 太高了”（连载）
做语言资源保护公众号不容易，每天更新公众号更不容易，而每天提供新语料尤其不容易。很多读者还没养成打赏习惯，提倡每个月打赏一元钱，积少成多，我们的事业就有希望。谢谢各位！